民国农村探案夫妻争吵后妻子遇害一年后两家打井纠纷引出真相

　　民国时期，豫北宰家庄就发生过一起因为夫妻争吵拌嘴而引出的塌天大祸。

　　此案中，夫妻争吵后，丈夫怒找朋友喝酒，待到次日，却发现妻子死于家中。昨日争吵，大家都听得清楚，况且争吵时丈夫也说过狠话，所以丈夫自然就成为了嫌疑人。

　　同时，查案人员还怀疑妻子之死，实际上是栽赃嫁祸，真正的妻子也许已经跟人远走高飞，并且在走后还想置丈夫于死地。

　　一年之后，一个挖井人无意间发现了此案端倪，由此揭开了妻子一年前的失踪之谜。

旧时土坯墙

　　Ⅰ：尸体

　　宰家庄村子不大，全部姓宰，一个外姓人也没有。

　　民国六年春天，村里宰治成家里发生了祸事。

　　宰治成彼年二十三岁，已经成家。媳妇名叫李满玲，娘家村子离宰家庄不远。

　　李满玲虽是普通庄户人家女儿，可生得皮肤白皙，身材高挑，在村里媳妇之中特别显眼。

　　宰治成娶此娇妻，自然疼爱，夫妻二人平时关系非常好。

　　民间有句老话叫谁家勺子不碰锅，实际上是说一个家庭，夫妻之间平时免不了磕碰拌嘴，夫妻之间这样的争吵是常事，床头吵架床尾和，有时候还能促进夫妻感情，也算是生活中的调剂。

　　七月二十四，李满玲娘家村里有大戏，天将要黑时娘家人捎来信，让李满玲去看戏。

　　宰治成疼媳妇，可有一点，他这人多疑。其实也不能全怪他，他也知道自己媳妇长得漂亮，平时并不是太过放心。岳父家捎来信，想让媳妇去娘家看戏，他心里不愿意，怕惹出什么事。

　　李满玲觉得自己是去娘家看戏，娘家村子她生活了十几年，能惹出什么事？

　　夫妻两个因此发生了争吵，一个要去，一个不让，吵来吵去，宰治成恼羞成怒，指着李满玲大吼，说今天就是说破大天也不准去，别做作，再做作让她得不到好。

　　他们家就三间堂屋，外面院子围墙一半是泥坯，一半是棍子扎成的栅栏。夫妻二人如此在家里争吵，自然被村里人听到，有人站在门外看热闹，有人进去劝说。

唱戏

　　李满玲很委屈，哭哭啼啼。宰治成余气未消，怒不可遏。

　　村里宰治生一看不太好劝，不如把他拉走，两人不在彼此面前，这架自然也吵不成了。

　　所以他拉着宰治成要去喝酒，村里老人也劝他先出去，就这么着，宰治成和宰治生出了家门，相约去邻村朋友家喝酒，几个妇女则在家里劝李满玲。

　　宰治成心中有气，醉得也快，待到酒醒，已经是次日天亮。酒桌边还醉倒着宰治生和另外的人，他喊了两声，宰治生醉得厉害。他一个人揉着脑袋回家。

　　昨天的气已经消掉，他寻思回家怎么哄媳妇开心一下，她想去看戏，那今天自己陪着她去。

　　边想着这些，他到了家门前，发现充当大门的栅栏竟然虚掩，把栅栏端开，一眼看到房门也大开着。

　　难道媳妇早早去挑水了？

　　他正要进去时，村里几个人过来拉住了他，他们都神情严肃，搞得宰治成莫名其妙。自己的气早消了，再不会吵架，这些人拦着自己是什么意思？

　　这些村里人也不说是怎么回事，只是劝他先不要回家。

　　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他刚要发怒，却见有村里人领着两个陌生人到了家门前。这两人自我介绍说是本地查案子的，是弟兄两个，一个叫陈有福，一个叫陈有禄。

　　查案子的？

　　宰治成感觉更加不解，查案子的来自己家门前干嘛？

旧时栅栏和房子

　　陈有福和陈有禄两兄弟率先进入他家，村民们这才让宰治成进去，他脸上有茫然有恐惧，因为他感觉家里出事了。

　　果不其然，大开的屋门可以看到里面，在屋里的地下趴着一具无头尸体，衣服正是妻子李满玲的。

　　宰治成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乱跳，两腿也不自觉颤抖起来，站都站不稳，一边的村里人赶紧扶住他，小声说：“你媳妇被人杀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只是出去一夜，家里怎么就发生了如此祸事？他推开众人就想向里面跑，却被陈有禄拉住，陈有福则一个人进入屋内，检查尸体和现场。

　　宰治成整个人已经傻掉，他是跟媳妇拌嘴，怎么就突然出此横祸？他到现在还感觉在做梦。

　　怎么回事呢？今天早上有村里妇女到他们家借针线，发现栅栏完好，里面的屋门却大开，她把栅栏端开后进去，发现了地上的无头尸体，吓得这名妇人连喊带叫惊动了村里人。

　　村里人一边让人去报官，一边想要寻找宰治成，他却自己回来了，村民刚才不让他进来，是怕他冷不丁看到受不住刺激。

　　昨天还好生生的媳妇，今天成了一具尸体，换谁也受不了。

　　宰治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边哭边用手抽自己耳光，如果不出去喝酒，家里能出此祸事吗？

　　陈有禄在外面询问村民，昨晚可曾看到或者听到什么异常，而陈有福则在室内仔细检查。

　　尸体是仰面躺在地上，衣服完好，只是少了脑袋。

　　除此之外，室内床上被褥凌乱，地边有一只鞋，还有一只鞋在不远处的柜子边上。

　　陈有福摸着下巴看，这尸体，怎么这么诡异呢？

　　他正在思索，陈有禄进来，告诉他昨晚有人听到异常。陈有福点头随陈有禄出去，跟这个村民交谈起来。

旧时遗留土院落

　　Ⅱ：调查

　　这名听到异常的村民名叫宰保民，他比宰治成大一辈，按村里辈分，宰治成得喊人家叔，这个人四十来岁，是个光棍。

　　他说自己睡眠一直不好，半夜的时候听到一阵脚步声，还听到有男人喊了一声吵架。当时世道不好，他也不敢外出查看，没想到天亮后竟然出了如此祸事。

　　陈有禄说完转头看了看嚎啕大哭的宰治成，小声说了自己的初步判断：“会不会是宰治成吵架后，在极度愤怒之下杀了媳妇？”

　　陈有福听了就摇头，这件案子疑点太多，很多地方都无法解释，这时候就推论谁是凶手为时过早，动机不明，凶手不明的情况下就先入为主去猜，这是会陷入陷阱的。

　　虽然并不认同这个观点，可宰治成昨夜喝酒不在家，家里却出现了这种祸事，他身上也有疑点，甚至是和他喝酒的人身上也有疑点，特别是那个喊他喝酒而去的宰治生，这些人都需要询问调查。

　　如果想得不错，等下李满玲娘家就会来人，闺女死在了女婿家，人家娘家能不来人吗？陈有福还有事需要询问李满玲娘家人，陈有禄去询问昨天和宰治成喝酒的人，他则在家里等着李满玲娘家人到来。

　　陈有禄走后，陈有福决定跟宰治成交谈一下。

　　宰治成伤心欲绝，他直到现在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媳妇死了，这要是个恶梦多好？

　　陈有福蹲在两眼呆滞的宰治成身边，开始询问昨天的具体情况。

　　据宰治成所说，昨天他和宰治生出去，到了邻村后，宰治生外出买酒，让朋友在家里弄菜。

　　他买酒回来后，大家开始喝。自己酒量本来不大，加上心里生气，装着事的情况下就容易喝醉，喝醉后自己迷糊睡着。等醒来已经是今天早上，当时宰治生和别的人也醉倒在酒桌边，自己先行回来。

　　陈有福边听边点头。

　　其实，李满玲之死，不仅仅是陈有禄怀疑宰治成，就连村民也在怀疑，因为他们昨天发生了争吵。但根据现场得到的疑点，以及眼下的情况来看，陈有福却并不认为是宰治成杀人。

　　首先他没有动机，夫妻吵架不能成为杀人动机，因为拌嘴在夫妻间实在太正常。况且宰治成平时对媳妇极为疼爱，吵架时人在气头上，什么话都可能说出来，可绝不会演变成怒而杀妻。

过去的土墙院落

　　另外还有个最大的疑点，假如是宰治成杀妻，他干嘛要把脑袋给摘了？没有必要啊。

　　除此之外，检查尸体时，陈有福也在尸体上发现了无法解释之事，他现在需要证明。

　　“她平时懒吗？干活吗？”

　　听陈有福这么问，宰治成伤心摇头：“不懒，不懒，家里活，地里活都干。”

　　陈有福点着头又进屋去检查尸体，等他检查完，李满玲娘家来人了。

　　来人进家就哭，边哭跑向屋子，抱住尸体后就晕厥过去。

　　这是个上了岁数的男人，不用说是李满玲父亲。

　　这种事的确让人伤心，陈有福也不能劝，只好出去。外面有人在打宰治成，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嘴里一直喊打死我吧，我也不想活了。

　　宰家庄的人赶紧拉住，并且劝说来人冷静，一时间院子里乱成一团。

　　陈有福揉着眉头出去，站在宰治成家门前仔细思考。

　　当院子里安静下来后，陈有禄也回来了，并且还带着宰治生。

　　他询问了喝酒的几个人，他们一致证实前半夜宰治成没有离开，因为他醉得早，先趴在桌上睡觉，当时他们几个人仍然在喝酒，到了后半夜，他们相继醉倒，宰治成有没有出门则不清楚。

　　宰治生这时候也惊呆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只是拉着宰治成出去喝酒，怎么家里发生了如此祸事？他也是出于好心，因为他感觉如果夫妻两个一直面对面，只怕会一直吵，这样拉出去一个，相互冷静，气自然也就消了。

　　关于他买酒的事，陈有禄也专门跑到镇上进行了证实，他的酒是在镇上买的，镇上卖酒的刘大贵可以证明。

　　陈有福和陈有禄开始第一次碰线索。

　　陈有禄认为，李满玲死于谋杀，那么多半跑不了情杀、谋财和仇杀，宰治成家里不富，所以谋财可以被排除；他只是个普通人，没有跟人结仇，所以仇杀也可以排除。

　　那就只剩下情杀一种，会不会是宰治成又有了相好的，所以悍然杀妻？

旧时土房子

　　陈有福听得哑然失笑，自己这个弟弟是跟宰治成杠上了，他一直怀疑是丈夫杀妻，加上有那个邻居宰保民半夜听到有男人喊吵架，也似乎在证明宰治成杀妻。如果是别人，怎么知道吵架？

　　但宰治成如果想要作案，就得有个前提条件，他需要从酒桌上起来赶到家里，杀人后再赶回去接着装睡。

　　他前半夜醉倒而睡，后半夜别人虽然睡着，可难保有人半睡半醒，他这么做，担的风险太大，他就不怕起来和回去时被别人发觉吗？

　　还有，杀人后去掉脑袋的事无法解释，既然已经杀了人，为什么要去掉脑袋？这不符合逻辑啊。

　　试想想，穿着李满玲的衣服，死在李满玲家中，都在试图告诉众人，死者就是李满玲，可却丢失了能证明身份的重要东西，也就是脑袋。这难道不怪异吗？

　　陈有禄一听感觉有道理，的确是这样，去脑袋完全是多此一举。

　　陈有福摇头，当然不是多此一举，这是有深意的。

　　凶手杀人，而且死者穿着李满玲的衣服，凶手在告诉众人，死者就是李满玲。可是脑袋却没有了，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凶手试图让人认为这是李满玲，而把能认出不是李满玲的证据，比如脑袋给去掉了。

　　换句话说，屋里这具尸体虽然穿着李满玲的衣服，但她可不一定就是李满玲。

　　陈有禄听得十分震惊，假如屋里死者不是李满玲，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假如是凶手杀了别人，那大可以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又何必搬到李满玲家，还给穿着李满玲的衣服？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死者不是李满玲，那李满玲哪里去了？

　　是的，这的确是几个难以解释的点，凶手这么做，加上李满玲失踪，只有两个动机，要么是试图嫁祸宰治成，要么是试图让真正的李满玲逃跑隐藏。

　　刚才，陈有福问宰治成李满玲在家干不干活，宰治成说得很肯定，媳妇李满玲家里地里的活都干。

　　而检查尸体时，他看到尸体的手很光滑，根本没有茧子，那不是一双经常家里地里干活的手。

　　另外重要一点，室内被褥虽然凌乱，可屋里太干净了，这里的干净指的是并不符合杀人现场。

　　按道理说，如果凶手在室内杀了李满玲，而且是去脑袋这种惨烈的杀法，那么就该有喷溅血，地上也该有血迹。

　　可是，地上没有血，室内也没有喷溅血。

　　就连尸体上的衣服也没有多少血，这说明了什么？

　　这些都在说明，第一现场并不在室内，那具尸体是先被人杀死去头，然后换上衣服运到了李满玲家，只有这样才能解释。

　　陈有禄听得眯起了眼睛，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案子就不像眼前看到的这么简单，因为这不仅牵涉到一宗谋杀案，还同时牵涉到了一宗失踪案。

　　真正的李满玲失踪，室内却出现了一具穿着她衣服的无头女尸，她有摆不脱的嫌疑，只要找到她，一切就能真相大白。

　　陈有福还是苦笑，找到？谈何容易？另外，就像刚才不能把罪名贸然就安在宰治成头上一样，这时候也不能把罪名贸然安在李满玲头上。至于说找到李满玲，凶手既然布置出了如此现场，不管她是主动消失还是被动消失，现在想找到李满玲都难如登天。

　　那眼下该怎么办？

　　陈有福自然有自己的办法，院子里已经不再混乱，他找到李满玲娘家村里的人开始打听，他打听前，先要问一下对方的身份，太亲近的人不问，因为他要问的事让太亲近的人听到后会生气愤怒。

　　李满玲娘家村里来的人大多都是亲近人，不过也有普通的同村村民，打听来打听去，还真被他打听出一件事来。

　　李满玲人长得漂亮，在家里尚没出嫁时就有不少人提亲，她最后嫁给了宰治成，这让很多人愤愤不平。而在众多提亲者中，有个叫马朝贵的小伙子和李满玲有过接触。

　　这个人家境贫穷，而且偷鸡摸狗，李满玲父亲有一段时间甚至害怕闺女会跟着这个人私奔，一直看得很紧。

　　李满玲本人对于马朝贵是什么态度，这个众人并不太清楚，但马朝贵跟很多人说过李满玲真正看中的人是他，如果不是家里阻拦，李满玲早已经是他媳妇了。

　　这个线索非常重要，假如李满玲真的倾心于这个人，那就不能排除这两人在夜里杀了一个无辜的女人用来冒充，他们私奔而去，留下这具尸体则来诬陷宰治成。

　　陈有禄马上出发去调查马朝贵，陈有福说得明白，如果能找到他，他说不明白昨晚干了什么，那么就可以直接绑着带来。

　　不料，陈有禄去了半天一个人回来，他没找到马朝贵，马朝贵从十来天前就已经失踪，从那时候起，就谁也没有见过他。

　　如此，他的嫌疑就更加大了。

　　陈有福喊来宰治成和李满玲的母亲，让他们仔细辨认地上的尸体。

　　经过他们的辨认，地上的尸体果然不是李满玲。她母亲跟女儿亲近，自己的亲闺女，有些身上记号是别人不知道的。宰治成跟李满玲生活在一起，有记号自然也知道，虽然地上只是尸体，是不是他们应该认不错。

　　这就证明了陈有福的判断是对的，但现在他们却无从查起，最大的可能就是李满玲和马朝贵杀人后私奔。不过这个怀疑他没有告诉宰治成，同样也没有告诉李满玲家人。

　　他只是说想查案子，就需要他们配合，假装尸体就是李满玲，该下葬就下葬，他们则在暗中调查。

　　宰治成和李满玲家人都同意后，尸体被当成李满玲下葬，陈有福和陈有禄两兄弟并没有放弃调查，一直在暗中寻找马朝贵。

　　可是人海茫茫，想要寻找一个人又谈何容易？这么一耽搁就是一年。一年之后，此案出现重大转机，转机跟一个人的出现有关，但最重要的线索来自一个打井人。

旧图：街道

　　Ⅲ：真相

　　民国七年四月，陈有禄抓住了深夜回到家中的马朝贵。

　　这一年来，他们在村里暗中找了几个人注意并且提供线索。

　　马朝贵夜里回家，清晨就被陈有禄抓住。

　　一经审问，他说去年自己跟一个朋友做生意去了，但他本性就不是做生意的人，赔钱后又开始偷盗。他还以为是因为偷盗被抓，一问李满玲，他跟人说李满玲对他有好感什么的都是吹牛，李满玲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

　　找到他说的这个朋友询问，证实马朝贵的说的是实话，也就是说，李满玲案发生时，马朝贵和朋友在外地，他没有作案时间。

　　那这就奇怪了，李满玲没有跟马朝贵杀人并且私奔，那她哪里去了？

　　陈有禄闷闷不乐去找哥哥陈有福，他以为自己抓到马朝贵这案子就破了，万万没想到又增加了谜团。陈有福这时候在干嘛？他在处理一起纠纷，陈有禄到了一听，原来是一起打井纠纷。

　　他感觉十分无聊，这种纠纷有什么好处理的？推给别人就行，可是陈有福却听得十分认真。

　　事情的原因是镇上有一家要打井，找了一个叫程大宝的打井人。过去打井不像现在，过去是人工挖下去，边挖边在四周匝砖，是大旱井，接到这么个活就了不得，得好好给人家干。

　　可是这个程大宝挖到一半突然不干了，主家能同意吗？你接了活，挖到了一半要停，人家自然不能同意，让他退回全部的钱。程大宝认为自己已经挖出那么深，也不能白挖，这钱不退。

　　因为这个，两人闹事。

　　陈有福听得认真，却并没有调解。陈有禄觉得奇怪时，陈有福却带着他偷偷去了现场。打井的主家也是个富户，人家要在自己家院子里打井，寻常人家打不起。

　　在现场观察了一阵后，陈有福又带着他在街道上转悠，搞得陈有禄莫名其妙。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发问，陈有福却把刚才纠纷中几件事跟他说了一下。

　　首先，挖井人挣的就是这门手艺钱，他既然接了人家的活，何以干到一半停下？是因为他挖得感觉不对劲，他在里面只到了空音，所以不敢挖了。

　　其次，他也被人威胁不让再挖。

　　陈有禄没听明白，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他挖出空音的方向是邻居，这富户的邻居是个卖酒的，名叫刘大贵。

　　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陈有禄正在努力想时，陈有福又说威胁挖井人的是个叫宰治生的人。

　　陈有禄大吃一惊，刘大贵这名字冷不丁想不起来，可是宰治生他能想起来，去年宰家庄李满玲死亡案，就是宰治生拉宰治成去喝酒后发生的祸事。

　　这里面有什么关联？

　　当时他们询问，宰治生拉宰治成去喝酒，到了邻村后，他出去买了一趟酒，并且得到了卖酒人刘大贵的证实。本来这并不奇怪，可是挖井人挖出空音，前面是卖酒刘大贵家，宰治生干嘛要去威胁挖井人？

　　陈有禄猛睁大了眼睛，拉宰治成喝酒是有意的，去买酒也是有意的，这个宰治生和刘大贵关系很深，他们有问题。

　　两人商量了一下，然后找到挖井人程大宝，让他继续挖，有什么威胁，自然会被摆平。

　　程大宝得到支持，说了自己的顾虑，以他的经验，挖出空音，对面肯定有个地下空间，如果挖通了可怎么办？

　　两人再次保证后，程大宝放心去干。

旱井

　　正在干活，宰治生又带着人来找麻烦，却被陈有禄带着人给抓获。同时，卖酒的前门也被陈有福带人堵住，当场搜寻，他们在后面找到个地下空间，里面还有两个被捆绑的女人。

　　把这些人全部带回去审问，李满玲死亡案和一个拐卖团伙浮出水面：

　　李满玲没死，是被宰治生和刘大贵他们绑架后拐卖了，他们是这么个团伙，专干这种勾当。

　　宰治生专门在下面村里物色和寻找年轻貌美的女人，他早就盯上了李满玲。

　　去年宰治成和李满玲吵架，这让宰治生感觉找到了机会，他趁机拉着宰治成去喝酒，假装买酒通知了刘大贵他们。

　　恰好，他们绑架的一个富家女性子太刚，竟然在被他们绑架后撞墙自尽，他们就想到了这么个顶替嫁祸的方法。

　　当天夜里，他们把这个自尽女人的脑袋去掉，拉着到了宰家庄。一个人在家睡觉的李满玲被突然闯入的人捆绑，他们找到李满玲的衣服给尸体换上，然后带着李满玲离开，并且在院里洋洋得意说谁让你们两口子吵架？

　　这就是村里宰保民听到的那一声喊叫和脚步声。

　　刘大贵他们认为，只要发现尸体，人们就会怀疑宰治成，因为他跟媳妇吵架了，任谁也不会怀疑到他们。

　　当时的确没有怀疑到他们，却在一年后因为挖井而暴露，继而挖出了这个隐藏的拐卖团伙。

　　经过他们交待，陈有福和陈有禄带人找到了李满玲，算是给李家还有宰家一个交待。

　　李满玲离奇“死亡案”，就此真相大白。

旧时饮酒

　　列位，你们觉得这事情能怪宰治成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确有责任，如果他没有吵架并且去喝酒，就不会发生如此祸事。可反过来想想，这只是夫妻间正常的拌嘴，宰治成心眼小，不想让老婆去看戏，但他并不是坏人。正常的拌嘴，引来了一直盯着的坏人，怎么能把错都推在他身上呢？

　　要说坏，就是宰治生和刘大贵他们。

　　他们藏身于暗中，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人，使多少个家庭陷入灾难之中。这些人是不折不扣的恶人，宰治生在下面寻找，刘大贵他们负责实施，这是有预谋有组织的犯罪。

　　而他们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钱财。为了钱财，把无数家庭置于崩溃和失散的境地，这类人，怎么惩罚他们都不为过。

　　最可怜的要数李满玲，她什么也没有做，什么错也没有犯，却平白遭此横祸，一年来简直就如同生活在地狱。所幸陈家两兄弟没有放弃，使她被解救出来，只是这一年的苦已然受过，算得上是生命中的劫难。

　　刘大贵他们这些人半点也不值得可怜，到了任何时候，破坏别人幸福去达到自己牟利的目的，不管做得多么隐秘，最终都将暴露在世人面前。到那个时候，之前所获之利都要散尽，而且还会把命搭上去，这就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您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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