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黄河的奇闻异事,一代军阀韩复渠流传在齐鲁大地的那些奇闻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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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有关黄河的奇闻异事
有关黄河的奇闻异事
一审理案件韩复渠喜看《包公案》、《施公案》、《彭公案》等小说,甚慕“清官”之为人。因而身为山东省政府主席后,不管是否干预了司法权限,以躬自断案为快,并以速审速决为尚。由于他对案情不求清明,平日错杀冤杀了许多人。不过,也有些案子处理得干脆痛快,所以也有人称他“韩青天”。这个称呼用得时间久了,既有赞美的含意,也有讽刺的味道。韩复渠审案,一般在上午,有时在下午或夜间。韩复渠问案的地点,上午经常是在山东省政府(珍珠泉院内)大堂前。大堂正中原有四扇屏风,屏风前有一个两层的台子,韩总是站在第二层台子上,两旁各放一痰盂(韩有吐痰的习惯)。下午或夜间则在五凤楼主席办公室审问。他问案时并不让军队站立两旁。手枪旅和执法队的士兵都散站在大堂前各处。执法队总是预先在地上放一大捆绳子和七、八条军棍。韩复渠由里面走出,军法官喊一声“立正”,韩稍稍点头,算是升了堂,便开始审问。韩复渠问案时,旁听的人都是省府低级职员或传达人员,没有人民群众。不过,经常有三、五个记者站在他的身后,随听随记。韩问到高兴的时候,有时回过头来问记者:“我问得怎么样?”记者总是说:“主席问得很好。”韩所问案件,凡是属于济南市的,都由山东省会公安局司法科管理;属于全省的案件,则由第三路军总指挥部军法处管理。这两个部门先把所管案件预审清楚,登记到簿子上。到了韩的面前,属于公安局的案件由司法科长杨金标念簿子;属于军法处的案件,由王军法官(中校)或牛军法官(中校)念簿子。念的时候全案人犯都带到韩的面前。韩听完案情,他认为要杀的,把手从面部自上而下一抹,往右一摆手,就说:“枪毙!”这时执法队的人过来把人拉起,架出绑好,等上刑车。他认为不要杀的,手往左一摆,犯人站在左方一旁,等待审问后或押或释放。如果该罚款的,韩说每人罚款若干元,案就结了。韩复渠问案喜欢人喊他“青天大老爷”或“青天”。遇到这类的案犯就可能逢凶化吉。有一次,公安局从南城根街抓来一个吸大烟的老妇。韩问到这一案,这个老年妇女,走路哆哆嗦嗦,嘴里叨念着:“都说韩主席是青天,我也没见过,这一回,我可看看俺那青天。”韩听到这些话,很顺心,就向司法科长说:“抓她干嘛!把烟灯给她送回去。”这个老妇不但没受罚,并且从此公开吸大烟。韩复渠审问毒品案件心中有个“数”:凡是卖大烟的,无论烟土、烟膏,总是每两罚款两元;吸食的送戒烟所戒除,时间至少一个月,释放时在左臂刺字,再犯加重处罚。凡是贩卖海洛因、白面的,一律枪毙。吸食的按抓到的毒品数量决定,数量少的送戒烟所戒除,数量多的也是枪毙。韩复渠对于“车”、“行”、“店”、“脚”、“牙”等人物,具有成见,认为都不是好人。每逢案件中涉及这一类人,他不问是非,先打五十军棍再问。有的案子涉及到税收人员,也是先打后问。遇有关妓院的案件,他不问事由,就直接命令公安局把这个妓院封闭,全部妓女送救济院择配。一九三四年,韩复渠问到一件盗窃案。司法科杨金标念案由,念到“这名小偷释放三天,又被抓回,……”韩说:“为什么放他?”杨说:“判了三个月苦力,到期释放。”韩说:“枪毙!”又向杨金标交代:“今后小偷犯两次以上,一律枪毙。”从此公安局又多了一个规定:凡初犯小偷释放时在左臂上刺一个“一”字。商埠公安局四分局的警探盯上了一个卖白丸的人,此人在街上雇了辆人力车坐上就走。警探喊他站住,这人知道不妙,跳下车来,急逃无踪。警探就把拉车的逮捕,检查车上有白丸十袋,用包袱包着。韩复渠问到这一案,把车夫打了一百军棍,叫他去找那个坐车的。第二次韩又问到这一案,韩问:“找着了没有?”拉车的说:“我不认识他,没找着。”韩说:“没找着,东西就是你的。”就把这个拉车的枪毙了。韩复渠审案粗略,人所共知,但有时也有能问清楚的案子。有一次,韩复渠到外县去视察政情,派他的师长展书堂暂代他的军务。展书堂一时高兴想问案子,就在省政府五凤楼主席办公室坐起堂来。适有商埠公安局四分局报送了一个拉人力车的贩卖白丸案。展书堂一见是有半袋白丸的毒品犯,也没问青红皂白就把犯人判处枪决。当时由执法队押赴刑场执行。但实际情况是商埠四分局有一个内勤警察,和这个被处死的所谓“毒品犯”的女人通奸,他们合谋害死本夫,想作长久夫妻。这一天,他趁着人力车夫外出之时,将半袋白丸暗塞在车夫的枕头底下。第二天四分局的警察来搜查,当场将白丸搜出,“真赃实犯”送到省会公安局司法科,正赶上展书堂问案,这个人力车夫便白白地送了命。韩复渠回济后,死者的儿子来省府控告这个警察和他母亲通奸,密谋栽赃害死他的父亲。晚上,韩在他的办公室内问到这一案件。韩复渠见告状人是个小孩,年纪不过十二、三岁,就问:“是有人给你出主意来告状的吗?”小孩说:“没有人给我出主意。”韩又问:“你母亲和警察要害你父亲的事,你怎么知道的?”小孩说:“他两人夜里睡觉说话,我听到的。”于是,韩令将两人一同捉来。韩复渠先问这个警察,警察不承认。韩说:“打一百棍!”打完又问,仍不承认;韩说:“再打一百棍!”打完,把警察押在旁边,教把那个女人带上来。韩问:“小孩告的可是真事?”那女人不肯承认。韩说:“打!”女人一听要打,便害怕起来,就说:“我讲,我讲。”这个女人就把和警察通奸,密谋栽赃,害死亲夫的实在情形全部说出。韩复渠见案情大白,下令:“枪毙!”警察和这个女人立即被绑起,押赴刑场枪决。二草菅人命韩复渠到各地视察,兴之所至,有时乱杀人。他一遇上“匪”字“毒”字,也总是以杀为快。一九三二年冬,韩到肥城视察。他走到一个村庄,叫来庄长问:“你们庄里有坏人吗?”这个庄长不明白他的意思,就在沉吟之间说:“有。”韩让庄长把他们叫来。庄长一共叫来了四个人。韩问这四个人:“你们四个都是坏人吗?”这四个人不知为了何事,没法答话,韩见他们长得虎里虎气,认为他们不是好人,就吩咐随员把他们一律枪毙。又一次,在一九三三年秋天,韩复渠到益都县视察县政,随后到山东省第四监狱视察。韩复渠到第四监狱,把全部在押犯人提出审问。共有七十多名,问后下令一律枪毙!其实这七十多名犯人都是经司法部门分别判处徒刑关在第四监狱执行的囚犯。还有一次韩复渠视察县政途经平原。平原县长曹梦九是他的结拜弟兄,一听主席来了,率各机关人员恭迎他到县府。韩召集机关人员讲话,他介绍说:“曹县长是我的大哥。不光平原的事他能替我办,邻县的事也能替我办。你们要听他的话。”讲毕,他问这里的犯人多不多?曹梦九说:“这里押的长期刑事犯很多,快容纳不下了。”韩说:“我给你清清仓。”遂叫典狱长把判刑十年以上的犯人开个名单来。名单开来后,韩复渠不加思索地拿起笔来在名单上批了“枪决”两字,交军警立即执行。这一下,监狱大大的空了,所有在场的人员看他不顾一切的杀人不觉悚然而栗。一九三四年夏天,韩复渠到潍县视察。县长厉文礼不在县政府内。韩复渠在县府没多停留就出来了,走到埧堐大街,有一个老妇拦车喊冤。韩下车讯问,原来老妇告她在公安局当巡官的女婿,说她的女婿不赡养她。韩立即把这个巡官叫来,问他为什么不赡养他的岳母。这个巡官还没说出所以然来,韩就说:“枪毙!”这个巡官就被拉到沙滩上枪毙了。韩复渠刚到达火车站,这个巡官的女人急急忙忙赶来,向韩哭诉他丈夫并非不赡养他的母亲。实因她母亲平素好赌,好吃懒做,巡官每月挣的钱有限,不能满足她母亲的要求,故而控告。韩听她这么一讲,说:“这个老女人不是好东西!把她抓来枪毙!”于是这个老妇也被拉出车站枪毙了。有一次韩复渠视察禹城,县城官、商都来迎接。他进了城门不远,正行之际,有一个老妇跪在街心喊冤。她说她的儿子因为贩大烟被公安局长抓了来,罚了二百元还押了起来。当时公安局长朱淑彬也在欢迎之列,韩听完老妇的申诉,没向朱淑彬问审判经过,就冷笑着向朱局长说:“你这个局长可发了财了,抓个人罚二百块,老百姓受得了吗?趁早你别在这里害人了!”又对老妇说:“抓你儿子的局长撤了职了,你回去吧。”老妇听了,磕了三个头,站起来走了。韩复渠返济时,欢送人员在车站站台上排成一排候送。被撤了职的朱局长换了便衣也站在欢送行列。韩看见了他,说:“你怎么也来了?”朱出列说:“我送主席。”当时商会会长向韩复渠说:“适间那个婆子所告罚她儿子二百元判押,不是朱局长判罚的。这个案子是县法院办的。”韩一听,又转向朱淑彬说:“你回去,还当你的公安局长吧!”一九三四年冬,韩复渠到平阴县视察。韩面谕县长王珊多:次日晨六点钟在县府集合机关人员讲话。县财政科长丁世恭,性喜赌博,平时就离不开麻雀牌桌,一听主席一早要讲话,惟恐有误,干脆借赌消夜。散赌之后,他一看时间不早,睡觉是不行了,就到县府办公室里等候开会。他坐着无聊,随便翻阅文件。这时韩复渠正好走进来。韩见丁世恭这么早就办公,便问他:“你为什么这么早就来办公?”丁说:“公事多,我白天办不完就赶早来办,每天都是这么早。今早主席召集讲话,所以早来把公事赶出来。”六点钟时,人员尚没到齐。韩大怒,在讲话中把县长和其他科局长骂了一顿,全部撤职,指明县长职务由丁世恭接任。牟平东南乡五区境内(距城五十华里)有一个小土山盛产沙参。一九三四年春,山旁大小两村农民因争掘沙参,酿成械斗。大村人众械多,小村不敌,死者达十六人。官司打到县法院,院长胡某正亲自讯问,韩复渠出巡到达牟平。小村诉讼人拦车喊冤,请求审理。韩下车后,迳赴县府,将该案全卷调来亲自审问。当日两村被传到案人甚多。韩不暇细问原委,仍如平日问案方式,择大村中面貌较悍者十六人,抵偿小村人命。此十六人皆大声呼冤。韩略沉思,复由其中择面貌尤犷者八人,谕令枪决。此八人又复大声呼冤。韩拍案大骂:“你们应用十六个人抵他们十六人的命,现在我只用八个人抵偿,一人抵两命,还有什么冤枉!”胡院长说:“此系司法案件,主席如此处理,应该发一个手谕。”韩即取笔亲书将八个人枪决的条谕,并签名盖章,附于卷上,这个案子就算完结了。事后,韩竟认为处理此案得法,常说:“处理打群架的法子,可不问里表,来个一命抵一命,包管再不敢打群仗了。”三沽名钓誉一九三一年冬天,韩复渠穿了一件旧棉袍,戴一顶旧呢帽,穿双打着皮包头的旧布鞋,带着几个随从,骑着自行车,到了纬一路日本洋行最多的地方。日本商人住的房子门口都挂着一个不大显眼的木质招牌,有的写着“日商××洋行”,也有只写“××洋行”的。橱窗里有的摆着几个纸盒子,有的什么也不陈列。从表面上看,谁也不知道这些洋行是卖什么东西的,而实际这些所谓日商的洋行,就是日本人在日本领事保护下开的毒窟。他们不仅出卖毒品,而且在房内设有烟榻,供人在内吸食。韩复渠在一间日本洋行门口下了车,示意随从都留在门外,只带了一个便衣走进了洋行,正想迈步进屋,一个警察穿着警服从屋子里走出来。韩见是个警察,就问:“你是个警察,到此何事?”这个警察不认识他是韩主席,便说:“我是来买老海,你管得着?”这个警察边说边往外走,韩跟着走到洋行门外,招呼随从把他绑了起来。当时问明是商埠一分局的,也没问姓名,说:“交军法处枪毙!”这个警察被押送到省府,交军法处执法队用卡车载往南圩门外,执行了枪决。有一次,一个农民推着一车陶器进城。正好被韩的车子撞上,一车陶器被摔碎。农民急得直跺脚,要哭的样子。韩复渠下车后出一张名片给他,并说:“你到前面那个衙门,把这个名片给站岗的卫兵,他就会替你找到我,我全部赔你。”说完,韩就骑着车子回省府了。车主无奈,收拾起陶器破片,推着车子来到省府门外,卫兵见是韩主席的名片,即报告卫兵班长,向韩请示。韩令带车主进见,并嘱传令兵向糖果店称糖果二斤。传令兵买来糖果,韩令称一称。传令兵一称短半斤,韩立即传来糖果店主,告诉他:“你卖糖果短称,罚你五十元,以后不准短称。”韩复渠就以此款和糖果付给车主,作为赔偿损失之费。车主千恩万谢而去。一九三四年七月间,韩复渠约同参议姚以价、张联升到千佛山游览,在山上“洞天福地”小院北屋里闲谈。姚以价说:“从前济南有四大富绅。这四家是:东关陈钦家,西关毛鸿宾家,南关傅家(后营坊街),西关回族金筱卿家。现在陈、毛、傅三家都已垮了下去,就剩下金筱卿还是非常有钱。金家不仅有钱,房产土地也很多,单是估衣市街一条街几乎都是他家的房产。钱多了伤身,主席让他家捐一笔款赈济灾民不好吗?”韩听着笑着微微点着头,没作答复。韩复渠回到省府,找来城外公安二分局局长雷万里(回族),问明了金筱卿西关永长街的住址,随即带着副官卫士骑着自行车向金家走去。他进了金家的大门,没容通报,直接走入金筱卿的卧室。这时金筱卿正横卧烟榻吞云吐雾,一见进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韩主席。金大惊失色,战战兢兢急忙向韩让坐。韩复渠说:“你经常吸大烟吗?这得罚你!”金筱卿说:“受罚!受罚!请主席吩咐。”韩复渠没加思索地随口就说:“罚你十七万元,送到省府去。”说完,带着随从人员走出。韩既没抓金的烟具,而金也没作任何要求。隔了一天,金筱卿果然派人将十七万元送到省府。四奇事奇闻小公馆被盗济南市经七路小纬二路旧美国领事馆宅院是韩复渠私人招待宾客的地方,也是他花天酒地、金屋藏娇的处所。每逢沈鸿烈、葛光庭、蒋伯诚到济南来,他和他们在这里促膝谈心。其先他不过是招妓陪宴,久而久之,竟在这里讨了一个艺名叫“红菊花”的名妓,作为他第三房如夫人。这里也就成了他第三处“公馆”。韩复渠在河南时已纳纪甘青为次室,自到鲁后,生活安定,旧日妻妾虽不说厌倦,但已有更新之意。由于妻室高艺珍对韩复渠早年事业有赞助之功,韩对其心怀敬畏,所以自从纳了“红菊花”之后,一直不敢让高氏知道。但是,金屋固可藏娇,历时久了,没有不透风的墙,终为高氏探悉,免不了和他大闹一场。不过,天天吵闹,不是办法,且木已成舟,总得有个结束。后经人调处,高氏始正式承认“红菊花”为第三房侍妾。一九三三年“红菊花”生得一子,韩颇欢悦,于满月之日,背着高氏,广请宾客。并有鼓书、京剧堂会助兴,喧闹终宵。其高级幕僚及富商大绅为了逢迎,争送金银饰物,为数甚巨。高氏闻知,心想一小妾生子,举动如此铺张,自己生了三个儿子还没如此排场,高氏越想越火,转生恶念。于是在庆祝喜宴次日深夜,密集心腹二十余人,各带武器,化装至小纬二路“红菊花”处,割断电话线,破门而入。卫兵被捆绑起来,锁入空房。其余四个佣人也被看守在一间房内,不准喊叫。“红菊花”一时呼救无应,只得将前日所得财物全部献出,以求保命。盗众于劫得财物后,扬长而去。当夜韩复渠知道了这事,甚为震怒,除饬大批特务出动搜捕外,并责令省会公安局长王恺如破案。王见韩恼怒,赶快责成公安第四分局局长限期侦破。一连三、四天,没查出结果。于是,韩复渠登报悬赏,要求省府诸务不理,专究此事。所有省府内的公务员都提心吊胆,老怕倒霉的事落到头上。高艺珍见事态扩大,遂对韩复渠说明,盗首是她,将原因和经过全盘托出,并责韩忘恩负义,不应厚妾薄妻。韩复渠见高氏出首,竟瞠目无言。从此对缉盗的事再也没提。事情渐渐熄灭。文姬不嫁贵人济南八卦楼有一个妓女,名叫文姬,江苏人,年纪不过十七、八岁,颇有姿色。韩复渠在小纬二路招待宾客时,多呼文姬侍酒。韩很喜欢她,有意为她赎身。文姬虽流落烟花,但心大志大:“宁为贫家妇,不为贵人妾”,希望将来能找一个诚实可靠的青年配偶,共偕白首。自己既有此心,就暗暗积攒钱钞首饰以备赎身之用。正巧省政府电务处里有一个报务员,名叫薛履厚,安徽人,二十来岁,人长得聪明漂亮,也常到八卦楼找文姬谈心,两人情投意合,日久生爱,竟订了白首之盟。但是薛履厚每月薪俸只有三十来元,要想把文姬赎出苦海,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文姬就把私房钱拿出来为自己赎了身。她总算脱离了烟花柳巷,走向自生之路。文姬虽然获得自由之身,手中却无余钱可供生活之用,甚至连住宿处也无力租赁,因此,薛履厚去找济南市工务局局长张鸿文请求支援。薛履厚的哥哥薛仁厚与张鸿文同在西北军学兵连当过学兵,相交甚厚。薛履厚向张求助,张鸿文念及友谊,就派人在宽厚所街四十七号找了三间西屋,替他们安了家。他们得到了帮助,安心生活,节俭度日。三个月过后,张鸿文忽然接到韩复渠的电话,说:“电务处有个报务员薛履厚,在电务处胡闹,我把他开除驱逐出境,你怎么把他留下了?”当时张鸿文在电话里听韩讲话带着气,就赶紧回答说:“我不知道他被开除。因为我和他哥哥是同学,所以帮他的忙。我就叫他离开济南。”张鸿文接完电话,立刻找薛履厚夫妻商量,教他们赶快离开济南,以免再出麻烦。于是薛履厚在张鸿文的帮助下,带着文姬回安徽去了。事后张鸿文得知,韩复渠叫文姬出来陪酒,妓院的老板回答说,文姬嫁了人了。韩复渠派副官去问嫁的什么人,老板说嫁给省府电务处一个叫薛履厚的。韩一听是个报务员,心中大不高兴。韩回到省府,立刻叫来电务处长面谕:将薛履厚开除,驱逐出境。吓杀和尚一九三四年春天,韩复渠在龙洞(在济南市东南三十华里山间)的佛峪庙下边修建了一座别墅和一处游泳池,供他休假游浴。竣工后,他派了手枪旅一个连常驻龙洞防卫。他在夏秋之间不时到那里住几天。一九三五年夏季,韩复渠带着随从来到龙洞。他高兴起来坐在楼上边喝茶边和随从人员闲聊。有一个和尚从外面山路上走过,被韩的副官李某看见。李副官说:“龙洞庙里那个当家的和尚是个菜和尚,不会念经。”韩复渠说:“把他叫了来。”老和尚听说主席叫,不知为了何事,赶快披好袈裟,手拿念珠,毕恭毕敬地来到韩的面前,手打问讯:“主席慈悲。”韩问:“你会念经吗?”老和尚说:“会念。”韩复渠说:“我听说你不会念经。过一天我叫你念给我听听,你要不会念,可小心你的头!”韩复渠有意调侃老和尚,取笑一时。可是这个老和尚回去之后,吓得泻了肚,没出一个月,竟而圆寂。主仆纠纷韩复渠主鲁,碰到了一次“主”与“仆”的纠纷。事情是这样:一九三一年秋,山东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在济南院前大街)的一个学生,名叫周顺生,胶东人。他是一个运动员,在全省运动会上以推铅球著称。有一天,他走到省政府门前。因为省政府在珍珠泉大院,有卫兵把守,出于好奇心,他边走边往院内张望。卫兵见他不住地向院内探头探脑,让他走开,免得找麻烦。他没有理睬,反而说:“你当你的卫兵,我走我的路,碍着你来!”卫兵见他态度生硬,就向值日官报告。值日官把周顺生叫到传达室里盘问。这时,韩复渠由院内出来,看到值日官同一个人纠缠不休,问值日官:“什么事?”值日官说这个人神色不对,在门前老是探头探脑,有嫌疑。韩因为有事要出去,没细问,就说:“你们不要问了,等我回来问。”韩复渠回到省府,亲自提问这个学生。韩说:“你为什么在省府门前乱转,叫你走你不走,还不住地向里张望?”周顺生说:“人民是国家的主人,难道省政府门前就不让走,省政府门里就不准看吗?”韩复渠一听这个学生自称是主人,就说:“我是一省主席,一省之主,你是什么主人?”周顺生辩说:“你是公仆,不是主人。”韩复渠听学生说他是公仆,不是主人,大不高兴,一时按捺不住,举起手来“啪”打了周一记耳光,命卫兵把他关起来。韩复渠因次日要到一个地方讲话,秘书给他准备了讲演稿子。晚上秘书把稿子送来给主席审阅。他看到稿子上自称是民之公仆,就问秘书:“白天学生骂我是公仆,怎么你也说我是公仆呢?”秘书知道韩复渠没用过这个名词,就作了一些解释。韩复知道是错打了那个学生,就以五百元现钞送给周顺生而结束了这一场戏剧性的风波。审理控告县长案一九三二年七月间,有人向韩复渠控告禹城县长吴云祥受贿八千元而撤换政务警六人一案。原来禹城县政府有六个政务警正副班长,虽然表面上每人每月工资不过二十来元,但由于政务警班长兼催县里的田赋,可捞到很大的好处。这个差事既然收入甚丰,也就有人图谋钻营,企图得到这块肥肉。禹城县长有一个姓田的小同乡,在县府当科员。他和当地一个姓孟的人认识。姓孟的让田科员转托吴县长的胞弟吴佩卿(县府庶务会计),向吴县长关说:如能革除原六个政务警正副班长,补用他们六个人,每人情愿报效吴县长一千元,以后再送中间人(田、吴)各一千元。这个贿赂不小,颇能吸引人,吴县长自然是答应下来。被撤换的六个人,心有不甘,四处活动,终于引出了好多对吴县长不满的人,联合控告了吴云祥三大罪状:(一)受贿八千元卖补政务警六人;(二)终日横卧烟榻,不理县政;(三)从不下乡“剿匪”。有一天,禹城县政府第二科长杨介忱接到在省政府当秘书的兄弟杨锡桂的信,告诉他说:听到张秘书长(绍堂)言讲,有人控告禹城县长吴云祥,可请吴县长打听打听,作个准备云云。吴云祥知道这个事后,急忙带了几千元现钞到济南找谷良民师长打听消息。他在十二马路谷的住处和谷良民见了面,谷说:“你可到张秘书长的公馆里见见他,托托他,带点钱可送他三千两千的,张秘书长那里非钱不可。他只要帮忙,就没事了。”谷良民当即和张秘书长通了电话,约好十二点钟吴云祥到他公馆里见他。谷放下电话,交代说:“你去吧,我今天午后或明天午前也去省府看看情况。”吴云祥辞出,十二点准时去谒见张秘书长。见面后,张绍堂将禹城县人控告他的情况告诉了他,说主席已派了一个姓赵的委员去调查。你可见见军法处史处长,托他为你打点一下他下面的人。吴告辞的时候,拿出一个装了二千元钞的大信封放在桌子上,随说:“本想给秘书长和太太买几件衣料,因不知秘书长和太太喜欢什么质料,请秘书长和太太自己选择吧。”吴云祥又到了军法处,拿出了一千元现钞请托了一下军法官们,又到省府传达处登记上住址,告诉传达,如秘书长找我,请打电话到二十二师师部。办完了这一天的事,吴云祥也没回禹城,在济南住着候信。第四天,张绍堂把吴云祥叫到省府秘书处,对他说:“主席明天上午问你这一案。你要好好准备准备。地方上告你的三大罪状,预备好答辩辞。我已电禹城县府,让他们留一个人看家,其余来省府听讯。你到军法处问明审问的时间,早来大堂听候提讯。”禹城县府接到省府电话,即商定留第二科长杨介忱看家。秘书李荩忱找出全卷,检查一遍,看到革除六个政务警班长都是一个日子办的,不妥,就用笔改成三个日子,遂带全卷于夜十点同收发员、田科员和公安局长等搭火车一同来到济南,见到吴云祥,向他说明卷上改动革补政警日期的原由,嘱吴将全卷交诵呈子的军法官,将卷上革补情况读给主席听。次日七点赶到大堂前,就听副官高声传呼禹城控告吴县长的原告前来听讯。只见被革掉政警的六个正副班长,还有农会梁会长共七人齐集堂前听候问话。韩复渠问:“你们谁是被革掉的政务警班长?”六个政务警正副班长齐声应:“我们是。”韩又问:“你们告县长受贿八千元,将你们革掉另补。是借什么理由这样办的?”一个姓刘的班长说:“我们所管的钱粮户上年欠缴尾数,还没摊齐,限期没到,县长就把我们六个人革除了。”这时那个读呈子的军法官向韩复渠报告说:“禹城县长已将革除和考补政警的全卷缴上来。”军法官遂展开卷宗诵读:“五月×日讯追政务警第一班长刘××与副班长××欠缴上年未缴上的钱共五百×十元×角,至期不缴,革除、追缴、另补;又五月×日讯追政务警第二班长李××与副班长××欠缴上年欠缴钱粮六百×十元×角,限一星期缴齐,至期不缴,革除、追缴、另补;……”韩复渠没等军法官念完,就向控告吴云祥的原告说:“你们尽管催缴钱粮,钱粮缴不齐,就是你们正副班长的责任;限期缴不上就应革除另补。这明明是你们不服革补,勾结地方人士,挟嫌告你们县长。你们这些刁民,每人给我打五十军棍。”军法处的执法兵早已持棍等待,将七个原告拉到下面一个个打了个遍。打完,韩复渠说:“统统赶出去!”吴云祥见官司打赢了,赶紧说:“报告主席,被革的这六个班长,都欠缴钱粮丁漕,县里票传他们六个人,正找不着他们,请主席暂将六人还押,等我回县派人来解,追缴欠款。”韩复渠遂命将六个政务警班长还押,其余人赶出去,至此,全案即告结束。所谓李伯诚自杀利津、沾化边境的夏洼是一个面临河岔可以通往大海的内陆小码头。韩复渠在这里设有税卡,私收进口日本丝、麻、糖等货物的关税。开始由赵心德主持其事。商人贪图税率低(海关百分之百收税,夏洼卡只抽百分之二十),由大连运进私货,争先在此报税登岸,运至山东内地销售。青岛海关也有一些耳闻,知道韩派员在这里私设关卡,但由于税卡收税手续简便,不给收据,且卸货运货均在夜间,外人很难找到线索。后来南京财政部虽也曾到济南了解,终因投鼠忌器,没有取得结果。赵心德在利津贪污税款过多,韩不满意,密令鲁东民团指挥赵明远移驻利津,接收赵心德的工作。赵明远知道赵心德为什么下台,所以对韩竭力表示忠诚。前几个月他给韩送去税款一次三万元,一次五万元,月送一次或两次,多是现洋装箱,用汽车迳送韩的公馆。韩见到银箱累累,喜之不尽。二赵相比,自然是赵心德不够忠诚,故赵明远每次晋见,均受韩当面奖励。不过,半年后赵明远进贡的款子渐渐少起来,但为减少韩的疑心,往往假借种种口实,进行欺骗,韩复渠有时信之不疑。由于在夏洼、羊角沟进口私货畅行无阻,从天津日租界和大连进入山东内地的丝、麻、砂糖等货物很多。例如砂糖一包(二百斤)贴海关税票要两角一斤,不贴海关税票只合七、八分钱一斤;丝、麻一捆贴与不贴,相差的数目也在一倍以上。差额如此之大,利润可观,商人自然不惮险阻,如蝇逐臭、趋之若鹜。这些商人大多数在购买私货时向银行钱庄贷款,利息甚重,购进之货不能积压,必须快运快销。但这些私货都没有海关税票,虽然过了进口一关,仍不能行销各地。济南进货多的行栈就找本行业公会想办法,公会又找济南市商会会长李伯诚拿主意。李伯诚转求济南市长闻承烈向韩复渠关说,由省政府发给各商家一种运行票证。这种运行票证要缴纳手续费。例如糖每包缴纳大洋两元,丝、麻更多。不过这种票证只能在本省地方通行,不能行之省外。货进得多了,省内一时销不下,商人由黄河西运河南省境内销售,这要冒很大的风险,弄不巧就惹来大麻烦。有一次,货刚进河南境就被河南税务当局查获,一验凭证是山东省发的运行证,明白是韩复渠包庇走私,变相收税,即将这种运行票证剪下,呈报到南京税务总署。税务总署立刻来电向韩复渠查询。韩复渠接电无词可说,就往济南市商会方面推,复电说:他不知道,经查明是济南市商会办的。南京税务总署又来电要韩将商会负责人解送南京讯究。韩复渠无法,只得让闻市长将情由转告济南市商会会长李伯诚,假报李伯诚畏罪自杀,以死了之,这一关才算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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