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负污点的卧底警察讲述东北边城的离奇案件8

付青松一边呕吐一边跑出了潘胜利的家。连迎面遇见拿着啤酒的潘胜利叫他，他都没有听见。

当时的天气已经入夏，大街上多是短裤短裙的打扮。付青松还穿着在潘胜利家穿的一身长袖睡衣。跌跌撞撞的跑到了五平市中心的大庙里。

想要求住在这里，说自己遇见鬼了。

庙里的住持很客气的接见了他，让小沙弥给他准备了一顿素菜。

吃完饭老住持笑呵呵的问付青松为何而来。

付青松说遇见鬼了想要借宝地躲避几日。

老住持又问，眼前见鬼还是心理有鬼。

付青松说眼前见鬼，但是想想锅里的婴儿，自己和于小美本来有一个孩子。但是由于工作生活等借口自己劝说她打掉了，当时孩子就差不多那么大。于是自己坦诚的说心理也有鬼。

老住持说眼前的鬼好躲，但没用。心里的鬼你在哪里都躲不掉又何苦跑到我们这庙里来赎罪呢。

付青松说想求个心安。

老和尚有些不耐烦说心安首先要理得，你没有理凭什么求心安。

又说尘归尘，土归土。施主你还是从那里来回那里去吧。

就这样付青松被老和尚几句话就忽悠走了。

我心说这个问天眼写书写傻了，住持几次暗示他给庙里上‘礼’这么明显的提示都不知道。

离开庙里付青松就在街上游荡，哪里人多就在哪里呆着。傻傻的看着人群。

晚上就在广场的长椅上躺着，直到人群散去自己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潘胜利终于找到了已经憔悴的不成人形的付青松。把他接回自己在北沟的住所，并保证自己再也不离开他一步，直到他信任的两个警察也就是我们回来。

付青松回到潘胜利家的时候有些着凉，潘胜利说带他去医院却被付青松制止，他说医院那地方阴气重。容易招惹脏东西，吃些药就好了。

于是付青松吃了感冒药，猥琐在沙发上看着DVD。但是潘胜利每次离开他的视线都让他十分的焦急。但还好潘胜利也在努力的完成自己的承诺，坐在沙发另一侧抽烟或者看书。

如果一直这样付青松可能就能够坚持到我们回来，可惜潘胜利接了一个电话结束了这段平静的时光。

原来电视台有一档节目的1号摄影师突发羊癫疯，已经被紧急送往医院。但是拍摄还要继续，毕竟请来参加节目的明星来一次就要几万块，不管你节目的准备是不是充分。

于是潘胜利无奈的只能回去工作，不过他还是好心的准备带着付青松一起去单位。还笑着用了一个电视台人多阳气重当理由。

付青松可能是被潘胜利最后的比喻说动了，于是跟着他驱车来到了电视台。潘胜利在忙的时候，付青松就在电台旁边的观众席看他们录节目。偶尔还很听指挥的帮着鼓掌。

忙完这一期的录制已经到了晚上，潘胜利建议在外面吃被付青松拒绝了。两人回到潘胜利的住所已经到了深夜。

可是回到家房间里的灯无论如何都打不开，又是停电付青松一看就急了。想要拉着潘胜利的手往外走。

可惜潘胜利用手机的手电筒往屋里一照，指着客厅里的桌子急忙说‘青松，你看那是什么’？

付青松顺着潘胜利的手指一看，桌子上有两颗人头，一个是于小凤，一个是于小美。

两个脑袋都满脸是血披头散发，于小凤的嘴里还有一节婴儿的手臂，付青松好像能听见嘎吱嘎吱咀嚼的声音，于小美却在看着他们两个傻笑，还叫出了付青松的名字。

付青松彻底崩溃了，都没有管潘胜利的阻拦。飞也似的跑到了外面。

然后就来到了给大明发邮件的网吧，做了一天一夜，恐惧和疲惫耗尽了他最后一点生活的勇气，最后选择了自杀。

我和大明把这封长长的邮件看完，都陷入了沉思。连陈梅在一旁责怪我忘了给赵队发传真都没有注意。

大民沉浸在妖魔鬼怪的幻想中。

我却急忙拿出工作笔记，在于小凤，于小美和付青松旁边加上一个潘胜利。

然后在于小凤身边写上化妆两个小子。接着在下面写上洗手间血迹，阳台漂浮的人头，锅里的婴儿，桌子上的两个人头能吃东西，说话。

又在于小凤的名字拉出一个箭头指向一段，跳楼，尸体出现，下楼消失，上楼尸体又出现，复活等字样。

我捋了捋事情的经过和付青松每次见鬼的地点。

问大明，“大明哥，我们一起去抓鬼好不好？”

李明辉比我还在意付青松的死，当即兴奋的说，“必须去，别忘了我可是圣殿骑士！”

我们俩在陈梅诧异的目光下急匆匆的出了警队，做上车大明就问我怎么个章程？

我说先去付青松家里，我们按照大作家死前见鬼的轨迹一步步来。

大明笑着说陆半仙就看你的了。

我们把车停在付青松家楼下的时候，正看见于小凤和于小美姐妹俩在因为什么事情争吵。然后于小凤气呼呼的上了楼。于小凤却笑了笑喊了句‘你快点’，之类催促的话就上了旁边的出租车。

我在工作笔记上，在于小凤姐妹之间写上矛盾两个字。然后就和大明下了车。

我们没去找于小凤，不想让她有所警觉，而是先找到他家楼下正下方一楼的住户，如果有人跳楼他们应该是离死者最近的人。

一楼的一位大娘见到我们两个都穿警服显得十分热情。说他小儿子就在警官学校上学。让我们有什么事尽管问。

这种和老人家沟通的细活，大明哥是做不来，所以遇到这个年龄段的都是我来沟通。

我问道付青松第一次给大明打电话当天大娘在干什么，老太太说应该就在家里呆着。

我说有没有听说或听见有人跳楼。

老太太先是吓了一跳说没注意，那天晚上她就在卧室里给儿子织毛衣，没听见什么响动。

我去卧室的房间检查了一下。正是对着付青松家楼下的位置。

一个百十斤重的物体从将近20米的高度落下，声音是非常大的。

我和老太太聊天的时候尽量降低音量，可是老人家听的却很清楚说明老人的耳朵还很灵便。

付青松家对面就是小区的围墙，看来除了老太太也不容易找到其他的目击者。

我站在付青松家楼下应该是假的于小凤倒下的位置抬头向上看。

大明问我是不是于小凤找人弄的假人吓唬付青松。

我指了指小区里的路灯把这个可能性否决了，付青松把当天的情况描述的很详细，一个假人不会那么生动。

大明挠着脑袋说‘那谁能帮她演这出恐怖戏，于小美？’

我还是否决了大明的推测，首先付青松对于小美非常熟悉，不管是前面后面甚至里面都‘研究’的很透彻。如果是她不会看不出来。而且那个时候于小凤可能已经知道自己老公和妹妹的关系不正常，找人也不会找道她身上。

无奈我拿起电话，打给了专门在五平红灯区混饭吃的傻彪，这小子好像正在搞什么羞羞的事情，气喘吁吁的连谁打的电话都没看就恶狠狠的问谁啊，还说敢打扰老子好事之类的话。

我笑着说你小子长本事了。

傻彪才听出是我的声音，急忙改变了语气，笑着说领导啊有什么指示。我还听到电话里‘啪’的一下应该是拍在女人屁股或者后背上的声音，还有傻彪傲慢的说‘滚蛋吧爷有正事儿了’。接着就是一个女人抱怨的絮叨。

我等傻彪那边没有了动静，就告诉他我需要他帮我查件事情。最近有没有人找一个170左右身高，偏瘦，头发很长过腰的女人在上周一，也就是十天前做个什么诡异的事。

我把事情说的很笼统，傻彪也是听的一愣一愣的。但是这小子心眼活泛，我知道他能领会我的意图。

傻彪说了些保证完成任务之类的废话我就挂了电话。

大明一下拍在我脑袋上说我怎么也染了半身‘灰’色。

我笑笑没有回答，而是解释道，如果找人假冒最理想的就是找个小姐，最容易的地方就是‘十八洞’。

大明也表示理解，然后问我下一步怎么办。我说想办法进付青松家。

这个难度就大了，于小凤没有犯罪证据，我们也不能申请搜查令。非法进入就是私闯民宅。

最后还是大明哥解决了这个难题。

快到晚上的时候于小凤下楼了，穿的很漂亮，手臂上祭祀死者的黑布也没有带。而且画了淡妆，很美艳的走出了小区。

大明笑着和我打赌她今晚不会回家。

我说回来也是两个人，更麻烦。于是我们悄悄的驱车在后面跟着她。

于小凤先在天桥下的一家宾馆里呆了一会，在外面看应该是开了房间，又出门打车去了一家高档餐厅。

大明用警官证调查，于小凤在宾馆里开了一间大床房。

看来大明哥猜对了，于小凤今天不会回家。一想也是，就付青松家里的摆设一般男人来了非吓阳痿不可。

深夜来临的时候我和大明驱车去郊区接了一个叫三愣的年轻人。

大明说这小子是他手下一个惯犯，一年让大明抓住三次都是由于盗窃数额不大被拘留十几天就放了。

后来这小子说，自己服了。大明就在市里开锁公司给他找了个地方上班。

小伙子上车就说很多感谢的话，还说他现在有了正式工作，家里人看他也不全是白眼了，已经有亲戚敢给他介绍对象了。

我心说大明哥你这也挺‘灰’的啊。

我们开车回到付青松家楼下，三愣已经知道我们要干什么，也说了有一定风险，让他自己选择。他说大明哥的事就是去坟地偷骨灰盒他都敢干。

大明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是去查案不是偷东西。

我心说‘偷’骨灰盒这事哥也不是没干过。

三愣手法的确不错，三分钟不到就打开了付青松家的房门。还好他家是顶楼，也没有人经过。

我们进屋之后没敢开灯，门内镶嵌的骷髅头差点把小三愣吓尿了，大明及时的堵住了他的嘴。

我让三愣守在门口，大明和我打着手电摸进了房间。

付青松家和公园里的鬼屋差不多，到处都是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我没有看别的地方直奔卧室。

站在落地窗里往下张望，借着路灯的光芒的确能看的很清楚。

大明在房内翻找很轻易我们就在床下找到了能隐藏一个人的空间。我小心的掀起盖在上面的床单，漏出下面空空的地板。

我想象着于小凤的样子，冲忙的跑道卧室，打开窗户，叫喊一声。然后立刻钻到床下。

大明在客厅里学着付青松走过来。一点也没发现我的踪迹。

我用手电在床底下仔细寻找。还发现了一缕长长的头发，应该是于小凤由于慌乱头发挂到床下的铁梁留下的。

现在已经能够确认于小凤在付青松遇见鬼这件事是的确做了手脚。

出了她的家门我们坐在楼下车上抽烟，我说下面就是寻找帮助了于小凤的人，和其他的几个闹鬼的地方也需要调查。

这时已经差不多凌晨时分，我想于小凤应该还在那个宾馆里与人狂欢，大明开车把三愣送回了家里我们又来到那家于小凤开的酒店。

值班经理还是白天接待大明的那位，从他口中得知于小凤和一个男人晚上十一点多返回的酒店，我们贴在门上听了听，于小凤房间里没有声音可能已经睡下。

于是我和大明也在斜对门开了个房间，轮流守候到她出门。

蹲坑守点，这是我们这些基层刑警经常做的事情。有时候一呆就是几天，如果有方便的观察空间还好。最讨厌的就是在车里。又不能太明目张胆的张望。只能看着镜子里的反光或者手机摄像头。别提多难过。

早上八点的时候大明发现于小凤和一个陌生的高个男人从房间里出来。由于在付青松家里和他的葬礼上见过我俩所以我们并没有跟的太紧。

在于小凤和陌生男人分手后，我让大明跟踪这个男人。而我去了付青松死之前去过的旅店。希望能有一些收获。

付青松当时住的地方叫‘北国村’时尚宾馆。是原‘收割机厂’的招待所。我在里面找到了付青松当时住的房间。

服务员小哥就是那天被付青松叫来和他一起回房间的小伙子。谈到那天被付青松‘戏弄’现在还很生气。

他说第一次见一个大男人没事闲的说见鬼。还笑着说房间里那个女的长得倒是不错要是女鬼也算有艳福了。

我没跟他说什么，而是自己在房间里摸索。由于时间已经过去很多天，期间也有别的客人入住。房间被打扫的十分整洁。

我问他记不记得那天有个高个女人来过还给他看了于小凤的照片。他说有来过，那女的背着个小包。他上去招待，结果女人说来找人，然后独自上了楼梯。

看来于小凤和于小美当时是勾结在一起恐吓付青松。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让本是夫妻的两人用这么惊悚的手段了折磨对方呢？

其实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如果是因为付青松在外面招花惹草，那他这么做也不是一两天了为什么现在才出手报复。

离开这里大明还在跟踪那个高个男人，我去了于小凤上班的地方，一个不大的婚庆公司。付青松葬礼上我们并没有碰面，我只是在远处观望到她，所以我相信她不一定认识我。

于是我假装一个即将结婚的青年去他们公司咨询业务，一个短发女孩给我介绍了他们婚庆很多款套餐服务。我特意问了他们化妆的水平怎么样。

结果女孩很夸张的伸出大拇指，说他们公司的化妆绝对一流，他们的化妆师是正规大学毕业。以前还给电影做过特效，还开玩笑说我需要范冰冰还是巩俐。只要随便带个女人来她都能给你装扮成我需要的样子。

虽然没有见到于小美但是又一个困惑我的难题被解决了。于小美还真是专业啊，这化妆技术都能骗过付青松这个老油条。

这时候大明完成任务来找我，说于小凤的姘头调查清楚了，是她们报社的一个编辑。两人分手后男人回了报社。而今天于小凤还在休丧假所以没一起上班。

大明通过侧面打听到男人家李家驹，据说是报社里很有才气的男人。而且推断这个男人可能就是设计了一整套撞鬼计划吓死了付青松的主谋。

我也把今天收获的信息告诉大明，现在我们都把目标放在了于小美身上。只要她能开口一切问题就好解决。

这时大明的电话响了，赵队让我们回警局说是有案子。

我俩无奈只能放下手里的活回去，毕竟付青松的死没有立案。我和大明是由于特殊的原因被牵扯进来，现在都是在跑外干‘私活’。

回到警队正好赶上他们出发去现场。我和大明也没下车直接跟着去了城北的桃树县。

桃树县是全国文明的产粮大县，也是全国贫困县。至于为什么这两个牌子能挂在一起我一直很纳闷。

桃树县离市里非常的进，驱车也就25分钟的路程。市里几次想把桃树县划归成一个区都被省里否决了。

我们在桃树县镇政府酒店发现了被害人的尸体。

我看到尸体的一瞬间和大民对视了一眼，变得十分无奈。因为死者就是我们一直要查的对象于小美。

于小美的尸体是今天早上，酒店的保洁在垃圾桶里发现的。

她本该在今天早上五点半来给住在酒店的一个新娘子化妆。但是迟迟没有出现，新娘打电话显示于小美的电话无人接听。于是一场婚礼由于新娘找亲戚帮忙画的临时装扮变得很糟糕。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抱怨的对象。

我们来的时候当地的公安机关已经简单处理了现场，因为是凶杀案所以通知了我们市刑警队。

于小美死的很直白，就是没有受到太多痛苦，一把利刃割破了她的喉咙。而且在血液爆发出来之前把她推进了酒店用来放垃圾的大号的塑料垃圾桶里。

那种垃圾桶一般都自带轱辘，便于运输。凶手把垃圾桶推到一个背静的地方盖上盖子，扬长而去。

痕迹组的同事已经提取了凶手脚印的信息，但是由于酒店早上不知道有案件发生所以地面被保洁认真的拖了一遍，结果子能模糊的获得半个脚印的资料，是一双43号老式运动鞋的痕迹。

于小美的尸体还曲卷在垃圾桶里。头朝下，腿被凶手弯曲的有些变形，垃圾桶上面的盖子里侧还能看见一些血迹。

法医把死者从垃圾桶里倒出来的时候就像在倾倒一条死猪肉，凶手下手十分狠辣，于小凤的咽喉连同气管都被割断。脖子上就像又张开一张嘴，还没流干的血液一股股的冒出来。

凶手明显就是报复杀人，于小美的挎包还挂在脖子上。里面的东西都还在，手机已经关机，钱包里的钱也保存的很完好。

赵光明问我和大明最近也不在队里呆着忙乎什么，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告诉他正在查一个作家自杀的事情，刚发现关键线索，然后指了指于小美的尸体。现在又中断了。

最后不出意料，这个案子交给我和大明负责。

于是我又回到了于小美工作的婚庆公司，接待员看我又过来以为生意上门，可惜当我说明来意她的脸色一下就变得很难看。

这家小婚庆公司一直以化妆好出名。于小美正是他们这里的台柱子。而且这事本身就不是好消息。传出去对自己店的生意一定有影响。

我没在意这个敬业的小丫头悲伤的表情，而是认真的记录了于小美最近的工作表现。

原来这一阵于小美上班不是很勤奋，时常借故请假。昨天因为客户特意要求她负责化妆所以于小凤才答应一定准时过去。

我们又从于小美一起租住同一个公寓的室友哪里了解到，于小美今天早上4点30分左右就出门，去了桃树县的婚礼现场。

技术科的同事也通过于小美的电话的查询也出了结果，案发前被害人没有接过特殊电话。只有她姐姐在昨天上午给她打过电话。

我想这下我和大明可以光明正大的去于小凤家里调查了。

文/《刑侦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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